p;薛开山哈哈大笑道:“老子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毛孩,论修为,老子远远不如你,真要杀我,你也不需要用这种手段。”
&esp;&esp;他突然神色变得有些诡异,笑呵呵的说:“你那两个宝贝徒弟还在我二师弟手里,倘若我死了,崆峒门人自然一拥而上,就算你能全身而退,你的徒弟肯定被咱们砍成肉酱!”
&esp;&esp;料想不到薛开山竟然如此回答,萧千离不由得一愕,随即哈哈大笑。
&esp;&esp;笑声渐敛,萧千离正色问道:“值得吗?”
&esp;&esp;薛开山满不在意的嘿嘿怪笑:“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老子既然把他们带出来,就得把他们带回去!死了一个,老子都要心痛半天。以后倘若有人问起,‘姓薛的,你把你师弟带出去历练,怎么他们都死了,就你一个人回来了?’那时候,你让老子怎么对得起战死的兄弟?”
&esp;&esp;他突然一把撕开外衣,露出胸口一个赤红的掌印,咧嘴笑道:“看看吧,阳明剑派的老家伙们出动了,这一记血焰掌,打得老子险些废了半条命。不过那老东西也没活着,老子拼着挨他一掌,正好近身,把他活活撕成了两半。”
&esp;&esp;“这就是我薛开山的路,我是崆峒的三代大师兄,就得做出点大师兄的样子来!”
&esp;&esp;萧千离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你该走了!”
&esp;&esp;薛开山脸色渐渐变得肃然,重重叹了一口气,点头道:“是该走了,丢了面子事小,这些兄弟的性命事大。”
&esp;&esp;他又侧头打量着萧千离,嘿嘿笑道:“尊驾的见识武功都是极为惊人,却还对这所谓的遗宝感兴趣,想必另有图谋。到了这个时候,莫非还不肯跟老薛交个底么?”
&esp;&esp;惊人个屁啊!老子这才筑基圆满的本事,连徒弟都快赶上我了,我天天发愁该教这些徒弟什么武功,愁得都快白了头发,要是真找到什么遗宝,也好教教徒弟,哪里来的“另有图谋”?
&esp;&esp;心中暗暗腹诽,萧千离却正色道:“要说图谋,也确实有一些。听闻那位羽化的大能之人乃是出身道门,本座想瞧一瞧,那遗宝之中,是否留下了什么道经典籍……”
&esp;&esp;此言一出,薛开山顿时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此节我倒是未曾想过。”
&esp;&esp;他思索半晌,又摇头道:“援手之恩,薛某如今却是报不得,他日倘若有缘,尊驾不妨来崆峒小坐,让薛某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esp;&esp;“一言为定!”
&esp;&esp;二人相视而笑,却都极为默契的不提之前萧千离所提议之事。
&esp;&esp;萧千离也不失望,只是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打算离开。
&esp;&esp;薛开山起身相送,外面正见到石云与柳随风、楚寻二人,两个少年还没有什么,石云却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esp;&esp;几人寒暄几句,萧千离转头对两个徒弟笑道:“走吧!”
&esp;&esp;三人刚要离开,却见黑暗中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噔噔噔奔了过来,笑道:“师父,大师兄,你们看,我抓了好大一只羊。”
&esp;&esp;众人这才看清他手里抓着一只不断挣扎的野山羊,石云忍不住苦笑道:“好好好,算你有本事。你要是想打牙祭,一会儿把它宰了烤来吃便是。”
&esp;&esp;师父?大师兄?这都是什么辈分?
&esp;&esp;萧千离疑惑的朝薛开山望去,一旁的石云却苦笑着解释道:“道兄不知,这小子本是我的弟子,别看生得一表人才,又是一身蛮力,却不折不扣是个浑人。他见我叫薛师兄为大师兄,于是也跟着这般叫唤,不知责骂了多少次,却依然改不过来。念他凄苦,也就随他去了。”
&esp;&esp;听了石云的话,萧千离心里猛然一沉。
&esp;&esp;他不惜放下身段也要来寻崆峒派,最大的原因还在这李承渊身上。却不料人家师徒相处极为相得,就算想要横刀夺“徒”,却也无从下手。
&esp;&esp;他心中失望之极,面上却神色不动,缓缓道:“令徒的心智,似乎并非先天所致,倒仿佛是遭受了甚么意外……”
&esp;&esp;石云点头道:“道兄说的一点都不错,前些时日石某外出办事,路过一处战场,见到这小子呆呆傻傻的坐在尸堆中,看他服饰兵器,倒像是军中斥候,腰牌中写着‘李承渊’三字,想必是他的姓名。因此将他带回崆峒,多方调养,却始终不见起色。只得暂时认下这个记名弟子,怎奈他脑子浑浑噩噩,哪怕石某传授内家心法,却也记不住半点。”
&esp;&esp;萧千离轻轻叹息一声,开口道:“本座姑且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