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
这十几年来,心底更是从未如此的平静安宁过。
见他这副样子,在门外候着偷听的李卿落都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嗜杀成性的楚帝?
这还是那个人人见而诛之的暴君?
见他这副样子,段容时怒上心头:“你便没想过如何挽救你的江山吗?”
“便是我如今不杀你,也希望你能洗心革面,改过自新!”
“我会让槿婳掌门尽力替你抑制蛊毒,一面也会派人去寻找你体内蛊毒的破解之法。”
“但我希望从即日起若你能振作起来,别再做被两条虫子给控制的昏君混帐!”
“倘若你做不到,或是再随意杀人,我便亲手杀了你!”
“让你的太子坐上江山,或许他还会考虑如何挽救大楚子民免遭战乱灭国之苦!”
说完段容时一甩衣袖便大步向外走去。
宗政朗日急忙的喊住他:“容时!”
“舅舅知道错了。”
“你说什么都好。”
“你怎么说,舅舅便怎么做。”
“舅舅改,舅舅什么都改。”
“舅舅会竭尽全力去弥补从前犯下的错误,会竭尽所能的改过自新。”
“容时,谢谢……谢谢你还肯网开一面,给舅舅这个机会。”
段容时脚步都未顿一下便跨出了门。
随后将门‘嘭’的一声重重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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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面对嫡亲外甥的嘲讽,楚帝竟然半点也不生气。
还笑眯眯地应道:“是,容时说的是。”
“不知咱们……这是在何处?”
段容时态度很冷:“庄子上。”
楚帝的眼睛更加亮了:“听说你夫人南宫卿落是个极会做生意的女娘。你们初来大楚还不到一年,她就已将几家铺子的生意都做得如火如荼,如今还置办庄子了?”
“现在,朕可算是在你家中来了?”
段容时没有应他刻意讨好的话题。
只是板着脸问道:“这些年你可有再寻找苗疆的巫女为你查探过体内的蛊毒?”
楚帝一脸尴尬:“容时,舅舅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别说让巫女帮舅舅瞧病了,便是让舅舅去灭了整个苗疆,舅舅都不想沾边。”
“即便我心里恨得要死,但蛊毒控制的我越是欺软怕硬,每到决策关键之时刻朕心头就会涌上一股无法自抑的恐惧,最后都将无法再决断此事。”
“所以,圣女离开后,朕再也没有见过任何巫女。”
“舅舅是不是很没用?”
段容时很想说‘是’。
但一想到他变成这幅样子也是因为吞了母亲那万情毒蛊虫而遭到的反噬。
于是这个字,便迟迟再说不出口。
半晌后,他才又清冷地开口说道:“在你昏迷时,我已叫了苗疆的巫女槿婳掌门亲自给你把过脉,也看过你体内的蛊毒。”
“你说的,确实都是事实。”
“你的蛊毒早已深入骨血,这些年两条蛊虫在你体内争抢作乱,如今一条已经入了你的心脉。”
“另一条,盘踞在你颅内。”
“这也是你为何会频繁发作头痛,情绪狂躁易怒喜欢杀人的缘故。”
“至于为何秦王和祖力亚都死了,你却没有被牵连发作而亡,槿婳推论,当年所谓的母蛊在他们手中可能从头就是个谎。”
宗政朗日:“你说什么?”
“他们骗了朕?”
段容时:“像他们这般狠毒却又处处为自己留下退路的人,确实有这种可能。”
“他们不会冒自己服下母蛊的风险。”
“但只要谎称母蛊在他们身上,你便轻易不敢取他们性命,甚至为他们所拿捏。”
“这些年,你不是连秦王一根毫毛也没有动过吗?”
宗政朗日脸色一青一白很是难看。
“是……是。是舅舅无用,才着了奸人的道,被他们的计谋耍得团团转,这些年……是我辜负了大楚江山和子民们。”
段容时嫌恶地皱紧眉间:“大楚确实因你而满目疮痍。”
“如今西域和大梁,任谁出兵都能轻易夺你江山,吞你山河,压你龙座。”
“谁都还未轻举妄动,不过是他们双方还在观望彼